“你知道兇手是誰了？”駱翰閑轉過身望著羅元觴，一臉驚詫。

“不錯。”羅元觴淡淡笑著。

“兇手到底是誰？快，告訴我！”駱翰閑沖到羅元觴身旁，迫不及待。

羅元觴道：“暫時不告訴你，只是猜測而已，還沒有真憑實據。最終的結果，還是等調查結果出來了再說。”

“那你好歹告訴告訴我一聲啊！”駱翰閑附到羅元觴耳邊，“我好派人去盯著。你說萬一，人跑了怎麽辦？”

“不必了。”羅元觴擺擺手，“這樣，交給你一個任務。你假裝案子已結，然後帶人去提審李叔，當然不用施刑，例行審問就好，盡量拖延時間。對了，記得把大家都叫過去。”

“你這是什麽意思？”駱翰閑疑惑不解，沒能領悟羅元觴話語中的含義。

恰在此時，一名衙役捧著一疊案卷走了進來。

“羅捕頭，這是您要的資料。衙門裏的東西不多，我能找到的，已經全部在這裏了。”衙役將手中的案卷遞給羅元觴。

“辛苦了，你去忙吧。”羅元觴微笑地點點頭，“對了，問你個事兒。刺史大人此刻人在何處？”

衙役道：“刺史大人現在，在牢房裏看望李奉。”

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羅元觴揮揮手，示意衙役可以離開。

“這是？”駱翰閑站在一旁，看了看羅元觴手中的案卷，好奇地扭頭問那衙役：“羅捕頭讓你查誰呢？”

“這……”衙役猶豫不絕，向羅元觴投去求助的目光。顯然，是羅元觴不讓他開口的。

“你去忙吧。”羅元觴對那衙役道，“駱捕頭這邊我來說。”

衙役轉身離開了花園。駱翰閑瞥了羅元觴一眼，沒好氣地笑罵道：“喲，這宛城縣衙都快成你家的了。那家夥居然聽你的不聽我的，你讓我這正牌捕頭的面，往哪擱？”

“人家是幫理不幫親。”羅元觴這時已經低下了頭，開始仔細翻看案卷，“你是正牌捕頭不假，但你不辦事兒啊。你看看你在這邊站了這麽久，查出什麽了沒有？依我看，你手下那些衙役早對你有怨言了。一個堂堂捕頭，案子不會查，脾氣還不好，你說誰會聽你的？”

“切，誰說我不會查案？我這不是在查著嘛。只是還沒有進展而已。”駱翰閑幽幽地努努嘴，眼珠轉了轉，隨即就往羅元觴身邊湊去，想要瞄一眼羅元觴手中的案卷。不料羅元觴卻靈敏地躲了開，讓他撲了個空。

“我說，我好歹也是案子偵辦人之一。我該有權力知道案子的進展。”

“你不用知道。”羅元觴道，“你只需要按我的吩咐照做就好。看你方才那個樣子，讓你知道了，我怕你又意氣用事，最後打草驚蛇。”

駱翰閑嘖聲道：“怎麽會？不會不會。你放心，無論兇手是誰，我都會控制好自己的。我可以按你說的做，但你好歹告訴我一聲，好讓我心裏有數不是？否則到時候讓人跑了，我又沒察覺，豈不是糟了？”

“那倒是。不過……”羅元觴抿抿唇，註視著駱翰閑，“你確定，自己知道真相後不會失控？”

“當然。”駱翰閑毫不猶豫地拍了拍胸脯。

思索了一會兒，羅元觴嘆了口氣，點點頭，將手中的案卷緩緩合上，丟給駱翰閑。“自己看吧。”

駱翰閑接過案卷，迫不及待地翻開了第一頁。

然而第一頁的內容，卻讓他一下子楞在原地，久久難以置信。停頓了一會兒，他開始瘋狂地一頁頁地翻看起來。

良久，他重新合上案卷，長長地吐出了口氣。

“元觴，你是不是想錯了？他，怎麽可能？”

羅元觴道：“兇手是不是他我說了不算，得讓證據說話。但你仔細想想，李叔為何會主動站出來自首？李叔活了大半輩子，不偷不搶，性子溫和，待人和善，誰會讓他，如此不顧一切？”

駱翰閑道：“可是，動機呢？”

“動機……”羅元觴道，“這就是我現在要查的地方。你也看到了，案卷上記錄了某個對他來說非常重要的人。而這個人，現在失蹤了。再者你之前說過，他雖然是第一天上任，但已經來了好幾日。這幾日內他都做了些什麽，你知道麽？”

駱翰閑神色失落，頭低低地凝視著手中案卷，一言不發。

羅元觴靜靜地望著駱翰閑。他知道，駱翰閑需要時間來接受一切。

“我知道了。這邊就交給我，你盡管去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羅元觴說完就朝門口走去。

駱翰閑捧著案卷，又平覆了一會兒情緒。而後喚來人，令其將案卷小心翼翼地送回檔案室。隨後叫上幾名衙役，徑直往地牢走去。

……

城北，秦氏包子鋪。

夕陽斜斜地掛在山頭，橙紅的餘暉灑向大地。秦氏包子鋪前，合夥經營鋪子的秦家夫婦完成了一日的忙活，正收拾東西準備回家。忽然一名年輕男子當街走來，在鋪子前停下腳步。

“不好意思客官，今天包子賣完了，您明日再來吧。”

秦大叔將一個個空落落的蒸籠小心翼翼地疊起，秦大娘蹲在地上不留死角地擦著地面。

“秦大叔，秦大娘，你們看我是誰？”從門口的年輕男子口中傳出一道聲音。這聲音二人聽著都有些熟悉，只是一時想不起在何時聽過。

不約而同地擡頭，看向門口的男子，秦家夫婦皆是一楞。

“小羅！是你！”

秦家夫婦看了好一會兒，才終於認出羅元觴。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，“撲通”一聲放下手中的忙活，欣喜地快步上前。

“秦大叔，秦大娘，沒想到你們還記得我。”跟隨秦家夫婦走進鋪子，羅元觴在一張木椅上坐下。

“那怎麽能忘呢？”秦大娘也欣喜地坐下，給羅元觴沏了一壺茶，“不過你還別說，我和他方才，真有點認不出你了！”

“也是，畢竟這麽多年了。”羅元觴有些感慨，“說起來，我也好久沒回來看望你們二位了。”

秦大叔上下打量了一眼羅元觴，滿意地點點頭：“行啊你小子，長得真俊，人也精神，比浩初那小子強多了。哎不過，我聽說你不是在黎京做捕頭嗎，今兒怎麽有空回來？還有心思來看望我倆。我說你來找我們，該不會有什麽別的事情吧？”

“秦大叔，你還別說，我今天來，還真有點別的事情。”羅元觴頓了頓，“不瞞你們說，我想問的事情，和秦姑娘有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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